這週比較清閒，在公司看了點補充資料，整理如下。
選擇筆記系統
接前文，〈The Zettelkasten Method〉的作者提到幾款較稱心的筆記系統，包括紙本筆記、Workflowy、Dynalist、Zettelkasten筆記法。
紙本筆記方便捕捉一閃即逝的念頭，Workflowy與Dynalist則是相似的大綱式筆記系統（outliner），方便有邏輯地串聯想法，對作者而言，前三者均為有助應用Zettelkasten筆記法的工具，所以其評論亦偏重這一點。
誠然，筆記種類繁多，電子筆記系統除了版面各異，負責處理的問題亦有不同。比起逐項介紹筆記工具，更理想的是按照筆記系統的功能或元素分類，以便使用者按需要選擇工具。
筆記系統可容納的元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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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人知識資料庫
每一本書、一篇文章，乃至一集節目，或多或少都能帶來知識與資訊，按照個人知識管理的概念，不妨搜集這類資訊，妥善保管，以便日後應用。而筆記系統則提供了容納資訊的空間，成為個人知識資料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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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時筆記收件匣
正如之前提到，筆記並不限於航海日記或流水帳記事，而是收集個人想法或任何念頭的空間。人的記憶力有限，即興念頭（fleeting thoughts）往往一閃即逝，筆記就如相機，可以捕捉靈光乍現的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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層級（Hierarchic）分類
隨時間流逝、筆記累積，很容易淡忘臨時筆記的內容，因此更需要逐步梳理，然後加以解釋、釐清搜集所得，方能融會貫通。既然有「逐步」的過程，就需要運用層級分類。
作者則在「Temporary Notes vs Organized Notes」部份詳細介紹逐步處理臨時筆記的過程：
- Jots（隨筆）：也就是「臨時筆記」，屬於零散、未經組織的想法，按Zettelkasten筆記法的分類，則屬於卡片標題部份。
- Glosses（註釋）：撮要隨筆內容，或作簡單解釋，加深記憶之餘，亦方便日後引用。
- Development（闡述）：內容經過梳理、闡述，成為可以長久保存的獨立筆記，闡述筆記應該就某題目提出至少一項明確見解。按Zettelkasten筆記法的分類，屬於整張卡片。
- Refinement（雕琢）：觀點與意見經過彙整，文句加以錘鍊，成為可供閱讀的完整文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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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供互相聯繫的線索
我們的思考方式並非線性進行，而是透過聯想力，由一個念頭串連到另一念頭。因此回顧資料時，可能會同時打開多份筆記，或跳來跳去瀏覽。筆記系統應該提供可以聯繫內容的線索，以貼近聯想力的運行原理。
以Zettelkasten筆記法為例，序號排列有助標註每篇筆記，並鼓勵串連多篇內容，比如整理序號12的筆記時，發現內容與序號24的卡片有關，則可以在前者寫下「24」，以作為線索。這樣可以在筆記之間形成網狀結構（heterarchical web），如同加強機器零件的聯繫，確保運作過程更具效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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搜尋功能
筆記系統既為資料庫，需要同時備有搜尋功能，才能確使用者在需要時提取適當的資料。若以紙本筆記或Zettelkasten筆記法，則需要加入索引頁或目錄，主要按幾種方式分類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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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書目或作品名稱（bibliographical index），可包括書籍名稱、作者姓名、出版年份，乃至閱讀時間、評分等個人資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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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作品類型，比如電視劇、Podcast、論文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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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關鍵字或特定課題，比如「心理學」、「歷史」、「閱讀」等，可以配合聯繫線索彙整內容。
準備好索引頁，一旦需要搜尋資料，按圖索驥即可。 電子筆記系統一般設有搜尋功能，比紙本筆記方便得多，而且可以運用索引頁、標籤（tags）或資料夾層級分類，進一步縮短搜尋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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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許俯瞰結構（high-level overview）
有時筆記數目過多，內容散亂，難以串連線索，遑論組織清晰見解。此時便須登高望遠，以更遠的距離縱觀筆記脈絡，才能理解箇中關係。其實，索引頁正可發揮這種效果，比如瀏覽關於「歷史」的筆記目錄，透過比對、排列，更能明白平日搜集的資料集中在哪個時段、觀點側重何處。
另一種俯瞰結構不限於筆記內容，而是管理步驟、不同課題之間的關係，例如Roam Research和Notion都有此特點。
按筆記系統元素劃分電子筆記系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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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時筆記收件匣
大部份的電子筆記系統都有此功能，如果想收集網上內容，可以留意具有「web clipper」（網頁擷取）或「read later」（稍後閱讀）功能的app。例如：Evernote、Notion，或配搭Instapaper、Pocket使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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層級（Hierarchic）分類
2.1 資料夾層級分類
絕大部份的電子筆記系統都具有常見的資料夾層級分類，並以一篇筆記為基本單位，主要分別在於資料夾稱呼或層級數目，例如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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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vernote：堆疊（資料夾） > 記事本（資料夾） > 筆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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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nenote：記事本（資料夾） > 章（資料夾） > 節（筆記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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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例子：Notion、Joplin、Nimbus Note。
2.2 大綱式筆記（Outliner）
這種筆記系統旨在管理筆記內容的層級分類，每篇筆記預設項目符號（bullet point），並以此為基本單位。一般具備文書功能的電子筆記系統均可做到相同格式，但Outliner為項目符號加入更多功能，例如排序、待辦列表（todo）、分享等，而且可以為每節項目（每個app對此稱呼不一，Workflowy稱為「node」，Dynalist稱為「Item」）不斷加入子項目，令層級更加豐富。
例子：Workflowy、Dynalist、Roam Research、RemNote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Roam Research主要賣點不在於此，但依然具備大綱式筆記的設計，只是未有預設資料夾層級分類（但運用聯繫線索堆疊還是可以做到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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提供互相聯繫的線索
這是近日炙手可熱的筆記系統，隨著Roam Research風靡一時，越來越多人發現在筆記建立聯繫線索的功用。電子筆記系統的聯繫方式比紙本筆記或Zettelkasten筆記法簡單得多，每則電子筆記往往已經預設獨一無二的ID，只要在其他筆記以特別符號引用筆記名稱（例如 [[頁面]]），就能建立反向連結（backlinks），如同維基百科一樣方便使用者不斷回溯資訊。
這類反向連結功能分為兩種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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雙向backlinks：如果在筆記A引用筆記B，筆記B亦會自動出現筆記A的註釋。Roam Research、RemNote、Obsidian都屬於這種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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單向backlinks：如果在筆記A引用筆記B，筆記B不會有任何改變。很多功能較整全的電子筆記系統都備有這種功能。
一般而言，這類電子筆記系統有別於常用的模式，需時了解用法，直至筆記累積至一定數量，才能使backlinks發揮功用。現時網上已有不少教學或介紹，可作參考：Best Roam Research Alternative Apps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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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許俯瞰結構（upper-level view）
4.1 索引頁模版
比起筆記書寫體驗、內容分類與聯繫，這類電子筆記系統在專案管理（Project management）方面更加突出，而且提供不少專為索引頁而設的版面，例如日曆、表格、列表、看板管理等，美觀實用，方便彈性管理內容並分類。
4.2 心智圖（Mind Map）
另一種形式的俯瞰結構聚焦筆記內容，以心智圖（Mind Map）呈現，可將筆記觀點鋪散展開，方便圖像思考。
例子：Xmind。
4.3 反向連結網狀結構
還有一種俯瞰結構由Roam Research或Obsidian之類的電子筆記系統引伸而來。圖表會連起所有筆記提及的反向連結（backlinks），呈現星羅棋布的網絡，讓人更直觀了解使用者如何透過聯想力，在筆記之間形成網狀結構（heterarchical web），可參考這篇文章的圖表：How to use Roam Research: a tool for metacognition。
筆記系統是思考過程的一環
Andy Matuschak在〈Many eminent thinkers need a writing surface to think〉提到，有不少高效率人士必須透過書寫而思考，理論物理學家Richard Feynman與數學家Grothendieck便是箇中例子。Niklas Luhmann也在《Communicating with Slip Boxes》表示，Zettelkasten筆記法得以發揮作用的前提，正是因為「無法不透過書寫思考」（It is impossible to think without writing）。
思考的時候有很多模糊不清之處，最初的念頭只是未經處理的碎片，需要進一步梳理，透過寫作變得明朗，或是呈現出來。 寫筆記是自我解難的過程，亦可以是協助思考的工具，而比起寫出談論筆記系統的筆記，更理想的是真正運用筆記系統，深入發掘自己感興趣或重視的議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