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11月28日星期四

冰川紗夜

一篇自High文。

我很喜歡紗夜,她總讓我想起絢瀨繪里,當年偏愛這位學生會長,說不定原因同出一轍。冷酷幹練的人崩潰,經歷易筋洗髓的痛苦,骨骼撐破血肉,長出翅膀,然後回復最初的溫柔本性,無論看多少次都令人憐愛又佩服。


冰川紗夜這個人物主要由Roselia和雙子劇情構成,前者關乎音樂,後者關乎人際交往,而兩者最終都源自紗夜的自我。但她最大的心結終歸離不開日菜,每次的雙子劇情都是掙扎與成長的故事,更是紗夜性格轉變的契機,所以雙子和解——秋雨劇情前後的冰川紗夜判若兩人,也不難理解。正因如此,關於紗夜的性格刻劃絕大部分都在雙子劇情裡:
  • #11 星に願う短冊:希望與日菜關係好轉的契機。
  • #21 秋時雨に傘を:雙子真正和解,紗夜接受日菜的心意同時接受自己,也是性格轉變的分水嶺。個人非常喜歡這次劇情,每個層次都值得細味,配合Determination Symphony簡直完美。
  • #64 ふたつ星のアンサンブル:可以一窺日菜所指的「姐姐本來很溫柔喔」是怎麼一回事,以及放閃回。
提及冰川雙子,必須引用Dreamer先生的話。說起來,每次她都能將作品最溫柔靈性的部分勾勒出來,其實我也沒甚麼要補充了(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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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廢話還是想說,而且會說很多。

一般ACG作品的雙子都長得很像,紗夜和日菜則是從眼睛、髮型、身高到氣質都截然不同,甚至到了一眼就可以分辨的地步。這也是雙子最初令我因好奇而留意的地方。從樂隊劇情第一章可見,冰川姐妹性格迥異、裝扮不同,關係並不融洽,而且並不是一般家庭姐妹互相嫌棄的情況,紗夜對日菜的抗拒很大程度上因雙子身份與自身性格導致而成。雙胞胎少不免生長於互相比較的環境之中,紗夜也許比日菜早出生數分鐘甚至數秒,就要承擔姐姐的身份,妹妹對自己的過份憧憬固然帶來龐大壓力,而且不像巴對亞子接受得那麼理所當然,而日菜比自己優秀的資質,無疑更是雪上加霜。

紗夜不想屈於「冰川日菜」的形象之下,設法逃離陰影,但事實上她根本逃不掉。日菜是天才,任何事情都能輕鬆超越自己,而她只能徒勞地望著妹妹的背影,箇中滋味可想而知。但她不願服輸,以結他為媒介,以勤勞為武器,以怒氣為保護,變成第一章裡過份認真又暴躁的樣子。從一開始,紗夜並不是「非結他 / 音樂不可」,她追求高超的演奏技巧,只是為了不輸給日菜,所以在秋雨劇情裡,她才會跟友希那這樣說:「我……不管是對日菜,還是音樂,都只是把他們當成能夠用來肯定自己的道具,真是差勁,對吧?」這裡可以看出紗夜多少有點自我厭惡,長年累月的被追趕、超越讓她身份認同很低,而跟友希那的對話亦為Neo-aspect裡樂隊瀕臨分崩離析的狀況埋下伏筆,不過是題外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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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習結他是因為「不想輸給日菜」,不想輸給日菜,是因為自卑。紗夜無法面對自己比日菜平凡的事實,所以七夕願望才遲遲未能實現。秋雨之所以成為轉捩點,因為她明白這個願望並非不能達成,只在於她是否願意去達成。最終她下定決心,面對問題根源,在日菜面前揭起鮮血淋漓的瘡痂。這裡可以看出紗夜的怒氣並非針對日菜,而是自己。她承認自己輸給妹妹的天資,直面自己的所有弱點,甚至為此灰心得有點自暴自棄。還好此刻日菜來個急剎車,把傘遞了出去——她喜歡姐姐的結他音色,而且因為這樣才會學習結他。自我厭惡,但得到最親近的人認同,加上負責任的性格,紗夜是不可能放棄的。所以,她接了遞過來的雨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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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此,紗夜明白自己任性撒嬌了一回(在我看來完全情有可原就是了),也作出了決定。
「夠做到和你並肩一起向前行……我想用『無聊的音色』繼續奏結他,然後總有一天……我希望我能夠為自己的音色自豪。」
這次遠比七夕那次堅定,面對友希那時,紗夜再次表示:
「但是,在總有一天能喜歡上這份音色之前……在能抬頭挺胸地說『這就是冰川紗夜所演奏的音色』之前,我都不打算放棄結他。」
她不再刻意與日菜比較,也許日後仍抱著這種執著演奏,但她願意學習慢慢喜歡自己的特質,甚至為了讓自己喜歡這種音色而努力。從「不會輸給日菜」變成「我會朝向你的方向前進」,這是雙子之間的和解,也是紗夜與自己的和解。對不肯認同自己的人而言,這是很了不起的事。
成長不只於此。自我厭惡的療癒歷程何其漫長,承認不代表接納。但到了ふたつ星のアンサンブル,紗夜真的釋然了。外貌相似的人不一定是追逐關係,即使很多地方不能相通,情感卻可讓兩人的命運相連。
「雖然是在這場座談會開始之前惡補的知識……但是書上寫雙子座的兄弟星星,發光的方式不同。北河二是藍白色的光,北河三則是橘色的光。和我們很像呢,雖然是雙胞胎,但發光的方式不同呢。但是,這樣也不錯啊,只要以自己的方式發光就夠了。」「就算發光的方式不同,但也能一起發光……就算無法獲得共識,但是可以彼此理解。」
以雙子星為比喻,真是浪漫。到了此刻,才是真正的自我接納,兩人之間再沒有追趕與超越,亦不再有所謂的輸贏,冰川紗夜將帶著自身獨有的風格走下去,然後站在日菜身邊,正如雙子星一樣,閃耀著截然不同的璀燦光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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